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们内在那些创伤性的体验和负面累积能得以艺术化的表达,让普通人的精神能量升华为艺术创作力,那么我会首推摄影,无论个体还是团队,摄影无疑是我们最容易掌握的,也是成本最低,可见度最高的艺术治疗方法,没有之一。

-------- 影像心理学专家 张芳

  本期为诸位推荐一位特别的摄影师:汪滢滢(快拍ID:清澈)。最近她的作品《心安处即吾乡》(Where My Heart Settles Down)入围了“美国艺术摄影中心”(The Center For Fine Art Photography)—2017中心艺术先锋展 (Center Forward 2017 Exhibition)。

  ▲摄影师汪滢滢

  人近中年时,因缘际会和摄影打了一个照面,没想到就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汪滢滢把全部的精力投入摄影艺术创作。她的作品始终围绕着自己生命中的体验与追索展开,真挚恳切。当丰沛的生命情感进入作品,影像必然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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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安处即吾乡》

  (Where My Heart Settles Down)创作概述:

  因为父亲被打成右派,下放在河北馆陶,1976年4月6日母亲把我生在了这个与我父母的祖籍地、生长地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后来父亲平 反,回到北京,我便跟着母亲在北京、杭州两地辗转。因为家庭的破裂,小学开始,便与兄长、母亲一直生活在杭州,便再也没有去到过我的出生地——河北馆陶。 当读到莫言对“血地”的描述时——作家说,故乡并不仅仅是指父母之邦,这地方有母亲生你时流出的血,你的包衣在那里......非常触动我。于是分别在2015年和2016年,我带着相机,回到了阔别30多年的出生地,试图探访家庭尚完整时的线索,探访内心最深处的牵挂。

  Where My Heart Settles Down

  心安处即吾乡

  (以上六张作品参选美国摄影中心:2017艺术先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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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您的作品中说到“血地”的概念,你认为你的“血地”和传统意义上的故乡有什么区别吗?

  汪:促使我出发去到阔别30多年的出生地河北馆陶拍摄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一位摄影师朋友跟我提及莫言在《超越故乡》一文中将自己的故乡称之为“血地”——“这地方有母亲生你时流出的血,这地方埋藏着你的祖先”。馆陶有我母亲生我时流出的血,我的包衣在那里。只是那个地方没有埋藏着我的祖先,她与我父母的祖籍地、生长地乃至我自己生长生活的地方都没有关系。所以她并不是我完整意义上的故乡,却是我魂牵梦萦的与我生命的到来有着连接的“血地”。

馆陶县二中时间(馆陶县二中时间几点放学)

  轮:为什么会在40岁的时候回到那里,我曾了解过关于您的项目《40:1976》,是在那个项目的时候得到的启发吗?

  汪:其实我2015年,39岁时就去过一次。人到中年,有紧迫感,想要抓紧做自己想做的事。40岁不是借口,而是一种信号,提醒你,人生已过一半。所以我拍摄同龄人时,大家都有这种“要抓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欲望。”

  轮:在很多照片中都出现红色,是潜意识的拍摄,还是这抹红色有一些特殊的意义,刻意去拍摄的?

  汪:好像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红色的存在。可能在北方,红色的运用本来就比较多吧!我回头留心看看。

  轮:在创作过程中有什么对你影响比较深的吗?

  汪:2015年第一次回去,居然我出生的小屋子还“一息尚存”!简直不可思议!只是已经没有了房顶,小泥房里外杂草丛生。而且尺寸面积与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样。我印象中它足够我们一家人呆着的,真的站在它面前,发现它好小啊!可能是我长大了的缘故吧!哈哈!

  我走进屋子里,想象家庭还完整都时候的样子;想象母亲不止一次提起,我出生的那天,门前开了第一朵苹果花的苹果树的模样;回忆我印象中,父亲的学生们川流而来的情景……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的奶娘——高金凤,被人喊来与我在我出生的房子前相认。我们霎时抱头痛哭……她是我的“血地”最鲜活的存在,让我深刻地明白,馆陶这个地方,在我生命中的意义。

  2016年第二次去拍摄,我出生的小屋已经被推翻,原地盖起了一个幼儿园。到处都是粉红色,粉蓝色,小孩子们羞怯地远远看着我,他们一定想不到,40年前,面前这位“阿姨”就生在他们的“幼儿园”。我很庆幸,我一年前下了决心过来探访。事实就是这样,你不行动,一切动都在行动中,变化中。所以,想到什么,就应该出发!

  轮:是如何跨进摄影这个世界,就您目前来说,摄影于您是怎么样一种存在呢?

  汪:现在回看35岁前的自己,好像一直有一种迷失感,不知道去哪里找回自己。摄影仿佛照出了一条通道,告诉我,去哪里可以找到自己,所以我就一脚跨进,再没有出得来。如果说它对于我的意义,就是我寻找自己的一根拐杖。

  轮:从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来看,您认为苦痛是艺术创作的必需品吗?

  汪:我的感受是,生命的真相就是困苦。因为人性是复杂的,再加上“无常”是生命的主题,所以,人生之旅并不会是一趟逍遥之行。艺术家有敏感的神经,擅于去追根溯源,提出问题,并以求用自己渴望的手段去探讨解答问题的方式,获得升华。

  痛苦常常是最好的灵感来源地,这不是我认为的,而是事实。放眼望去,最伟大的艺术家,一直在苦痛的泥沼里挣扎,绝世的艺术品基本都诞生在这样的泥沼中。所以,我常想,上苍给予艺术家的苦痛,其实可以理解为是别有用心,用心良苦的。梵高的使命就是如此吧!

  轮:再从家庭的角度上来讲,您觉得一个人的家庭会对他的作品产生怎么样的影响?

  汪:你的家庭成长环境,是你作品的基调。

  心安处即吾乡更多作品:

  馆陶建立了我父亲的艺术馆,以肯定他在下放的17年里对馆陶文艺工作作出的巨大贡献。所以馆陶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他,很多他的学生都还记得我,我妈妈,我哥哥。我在田野、乡镇,总是会有机会因为父亲的话题和他们聊到我们的家庭。而且,他们对我父亲的评价都是很高的。因为父母的隔阂,我对父亲的了解可以说是很陌生的,在与这些和我家庭有过关联的人嘴里听到他们的描述,完整了我心目中父亲的形象。也有很多东西在释怀。

  轮:前后两次回到故乡,拍摄时的心态有什么改变吗?

  汪:2015年第一次踏上“回乡”之路时,高铁驶出北京,在京冀相交的永定河上飞驰。后来,在返回北京的高铁上,我写下过这样一首诗:

  《乡愁何寄》

  永定河向南

  永济河之上

  那个叫做馆陶的地方

  她滋养过我

  骑着高大自行车的小女孩

  消失在村道的雾霭中

  几十年前

  有头小毛驴也载我路过

  四蹄敲击黄泥地

  在我心底

  砸出坑洼一个一个

  冀南的乡音里藏着柏子仁

  和着乡亲们的笑容汤剂

  一口喝下

  送葬的队伍绵长

  漫天飞散的纸钱

  伴着哭声、鼓声

  引领我走回来时的路

  2015年的那一次回”回乡“,我便想着,我要再去。

  2016年10月,止不住内心的牵挂,我又一次踏上了返回故土的旅程。如果前一次的到来,更多的意义在于久别重逢,这一次回馆陶,却让我有了找到归属的安然之感。所在,在我的拍摄日记中有这么一则:

  蹲在马路牙子上,路过的二轮车、三轮车、四轮车扬起沙尘,把这个中原小镇的马路笼盖在灰蒙蒙的烟气当中。身后,金凤妈妈(我的奶娘)与一位老乡攀谈着,隔着绵薄空气的冀音,如翻滚的糊涂粥(当地的一种玉米面粥)滋养着我的脏腑。此时,我想,我成年之后若是带有使命而生存着的话,这一刻,我已经可以圆满地离开这个星球了。

  心安处即故乡。

  所谓心安,应该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轮:关于《心安处即故乡》(Where My Heart Settles Down )这个项目还会持续下去吗?

  汪:会。我第二次拍摄结束时,我想,我应该不会再来了。但是最近又常生出想要再去的念头。很奇怪,她并不美丽富饶,却于我像一个宽阔柔软的臂弯,很想再去“躺一躺”。

馆陶县二中时间(馆陶县二中时间几点放学)

  同时,借由拍摄“出生地”的线索,我想制作涉及我已经分开很久的父亲、母亲的家庭相册。有些伤痛,你面对了,探寻了,才有可能不疼了。

  轮:有什么想对我们大学生摄影师说的话吗?

  汪:没有什么事是比追逐内心更值得去做的了!但是不要嫌弃你不喜欢的任何状态,所有看似不重要的经历,都对你未来追寻自己有着重要的意义。你是什么?你是你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堆叠起来的。人生的真相一直在,一直没有变,相信命运的安排,你终会有适当的机会揭开它!

西安舒雅影像心理文化研发中心介绍

   2016年2月27日,我国第一个影像心理学研究与发展中心在西安舒雅心理咨询有限公司成立。

  影像疗法是西安舒雅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咨询师们结合数十年心理咨询与治疗经验,依据心理投射原理,融合绘画疗法与色彩心理学特点首创的心理辅导与治疗方法,属于艺术疗法的一种。

  目前,影像心理学研发中心的核心成员由三方面专家构成:一,著名摄影师(荣获内内国际多项大奖,有独立创作思想及风格);二,社会学者,教育专家,文化名人;三,临床心理专家,心理学研究员

  电话: 029-8435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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